實是個巨大的巴掌。我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,離婚時的硬氣很快化為一杯苦水,她做營業員的「薪水+提成」根本不足以讓她活出人樣。吃穿住行要錢,教輔雜費要錢,生病住院要錢,逢年過節孝敬老人要錢,學畫更是個無底洞……過度勞累和貧窮帶來的焦灼,讓我媽的脾氣越來越壞。她的眉毛永遠擰著,眉間的「川」字越來越深,她動不動就摔洗碗帕或塑料杯子,說我費錢。我在家裡大氣不敢出,好幾次給我媽說「我不想學畫」了,她就罵我,說我冇出息,說一旦放棄,前麵花的錢就打水漂了。我咬牙堅持著。我想逃。我不知道這樣人生什麼時候纔是儘頭……